“嘘!”苏末离作贼心虚地急忙伸手蒙住了肖小茹的嘴巴,“小声点!万一连哲予这个时候就在门外就糟糕了!”
肖小茹这才醒悟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急忙冲着苏末离点了点头。
苏末离这才长舒一口气,慢慢地放开了她。
肖小茹急不可耐地问道:“如果说你没病,那你现在针管里滴的是什么药?你可以骗连哲予,又怎么能骗过医生与护士?”
“嘻嘻。针管里滴的是葡萄糖。至于那些医生和护士,我根本就没骗他们。”苏末离笑嘻嘻地耸了耸肩。
“那这?”肖小茹迷惑不解。
“这还不简单么?我要挟的啊!再说了,人都有成※人之美,他们都很同情我,都想帮助我和哲予在一起呢!”苏末离很有些得意洋洋地说。
“你怎么一下子就想出来这一抬?真够有你的!”肖小茹听了,不由感慨万端。
“原本就有那么的一招备着。尤其是在看过了哲予的病历之后......”反正事情已经说穿,苏末离便索性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对肖小茹说了一遍。
肖小茹听了,禁不住摇头,“连哲予那家伙怎么那样?哼!你现在这样做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就算他日后知道了,他也没有什么可生气的了!要知道,他可是先欺骗你的!”
“唉!谁欺骗谁都无所谓,只要我们都知道一切皆出自善意就好了。这原本也是无奈之举。”苏末离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嗯。但愿你的努力终究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有情人终成眷属!”肖小茹由衷地祝福着。
“一定会的!一定!”苏末离挺直了身子,用力地点头。
病房外,连哲予沉默地伫立良久,最后转身缓缓离开。
原本,他是过来想冲个澡的,方才华薄义带着肖墨找到他,硬是拉着他踢了一场球,浑身全都是汗,停下来便凉嗖嗖的,便急于回来洗澡换衣服,却没想到无意之中却听到了苏末离与肖小茹的这一番谈话。
他真的万万没想到苏末离的病竟然是假装的,不敢相信她为了留在自己的身边竟然肯忍受躺在这气味难闻而又冷冰冰的医院里。
他是知道她的。
她一向不喜欢医院。
因为她的母亲就是在医院里去世的,因为许诺总是了无生机地躺在医院里,在她的记忆里,医院就意味着母亲的死亡,父亲的冷漠,许诺的背叛,还有亲人的指责与怨恨......
那是她轻易不愿意触碰的伤痛,这对她来说就意味着人间炼狱。
从前他总是将她折磨得遍体鳞伤,连床都爬不起来,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去医院看看,总是随便它去,任由时间将她一身的青淤慢慢褪去。
而现在,她却为了他,留在了这对她来说极其可怕的炼狱里。
义无反顾。
她这是用生命来爱着他的,可是他却又能给她什么?
爱情?
没有了性的爱情,是多么的残忍?
家庭?
没有孩子的家庭,又怎么可能幸福美满?
不错。他现在是在积极治疗,可是却毫无进展。
每天晚上,当他极力地取※悦着她时,看着她年轻美丽而紧致的身体,他只觉得自己就不是一滩浑浊恶臭的淤泥,一具没有任何感觉任何生命力的千年古尸.......
他虽然可以让她的身体愉悦,却没办法让自己面对她年轻美丽的身体有任何反应。
他像被活生生地阉割了一般,明明感觉到她的诱※惑,却没办法趴在她身上纵情驰骋......
托德与哈维说一切皆有可能,说他的欲、望只是暂时被心理负担压制住了,沉睡了,终有一天会完全恢复到从前一样的。
可是那一天究竟是何时?
罪孽深重的他真的有可能走出罪恶的沼泽,再次回到她的身边吗?
他真的有能力给她爱情给她幸福给她家庭给她孩子吗?
从前没有选择的时候做出的决定,现在真的还要继续坚持下去吗?
他不知道。
他没有答案......
中午的时候,连哲予也没有回去,打了个电话给她说有点事情要出去办一下,可能要到晚上才回来。
苏末离也没多想,有华薄义一家三口陪着,倒也不寂寞。
晚上九点来钟的时候,他回来了,带着一身的酒气走到她身边坐下,有些轻佻地笑着吻了她一下,“怎么还没睡?是不是我不回来就睡不着?”
“你也知道么?”苏末离笑着瞪了他一眼,推了推他,“赶紧去洗洗过来睡吧!”
“不要!我好累!”连哲予身子一斜就重重地倒在了她身上。
苏末离猝不及防,险些被压得喷出了一口鲜血。
看着醉得双颊酡※红的他,苏末离叹了口气,“好吧好吧!那你就这样躺着好了!我去给你打点水帮你清洗一下吧!你把我像老佛爷一样侍候了那么久,现在也该我把你当皇帝来好好侍候着了!等着!我这就来了!”
说着将他的身子小心翼翼地从自己身上推到了一边,给他盖好被子,然后下了床,就欲向卫生间走去。
谁知脚还没迈开,突然一股强而蛮横的力道从腰间传来,她一个惊呼,人就重重地往后倒去,栽在了他满是酒气的怀里。
“不要穷讲究了!今天就这样吧!让我们好好开始吧!我今天特别特别特别地有兴趣!”连哲予身子一翻,就将她死死地压在了身下,喷着酒气的嘴就开始在她的脸上、怀里乱拱,而那骨节分明有力的大掌一用力,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响,她的睡衣就被扯开了,而纽扣四下蹦了一地。
“唉!你悠着点吧!这衣服才是新换的,又被扯烂了!”苏末离感受到他久已不见的激情,心下一喜,以为沉睡在他身体深处的野兽终于在今天晚上苏醒了,不禁有些兴奋又有些期待,声音自然变得软软糯糯,甜美至极。
“不管它!我只要你!要你!”连哲予狂野地低吼,一低头就将她的丰盈用力地含进了嘴里。
牙齿啃咬着,像饿狼遇见肥※美的羔羊那般饥不择食。
苏末离痛得轻吟一声,轻轻地推了推他,“哲予,轻一点,你弄疼我了。”
“不不不!我今天就想要狂野地和你来一场!”连哲予充耳不闻,越发地打大了力度。
苏末离痛得禁不住哆嗦了起来,举起手刀就欲照着他的颈部劈下去,可是手举到半空却又硬生生地放了下来。
她舍不得。
舍不得伤害他,更舍不得打消他这来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激情。
她害怕她的这一打,又把他给打蔫了。
或许,顺从吧!
只要他好,她什么都可以忍受。
苏末离的手轻轻地放在了他背上,不仅没有阻止他的野蛮行径,甚至开始去脱他的衣服。
可是手刚触到他的衣物,却被他抓※住了,最后双手皆被他高高地举过了头,并且用他的皮带将她的双手绑缚在了床※上。
苏末离很不安,疼痛难忍地动了动身子,温柔地问:“哲予?你这是怎么了?你今天出去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很痛苦吗?告诉我,或许我可以慰藉你。”
连哲予冷笑,“你现在就在慰藉我啊!”
说完牙齿一用力,苏末离倒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痛得身子都禁不住弓了起来。
“痛吗?叫出来吧!你的吃痛声让我觉得很刺激!”连哲予说着,手就粗野地伸了进去。
毫无怜悯,毫无前奏,让她那里还来不及湿※润,一时之间剧痛席卷了她,额头上立即就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因为强忍着疼痛,她全身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在白炽灯光的照射下,显得阴森恐怖。
“哲予......不要......不要这样......我们......慢慢来......”她脸色变得如白纸一般薄,浑身痉※挛,她感觉到他那尖锐的指甲像一枚利刃,刺得她那里痛不可忍。
“慢慢来?你有想过慢慢来吗?你一次次地逼我!现在更如此卑鄙地欺骗我!让我每天晚上都品尝着男不男女不女的痛苦!知道吗?我每天用我的手进入你那里取※悦你的时候,我有多痛苦多绝望?每天晚上,当你心满意足地睡去之后,我是怎么苦苦地挨过那痛苦难熬的漫漫长夜?你为什么不离开我?为什么让我内疚?难道你要把我逼疯才满意吗?我把你创造出来是要你给我带来幸福的,不是带来灾难与痛苦!可现在,看看你给我带来了什么?你一次一次地伤害我,愚弄我,一次一次地把我推到万劫不复的地步,其实根本就不是对我有爱情吧?而是想为我曾经对你的伤害作出报复吧!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连个男人都算不上了,这样的报复还不够么?还不够么?”连哲予越说越激动,眼睛渐渐呈现血一般的红艳,像一头怒火中烧的饿狼,只恨不得将她拆腹入骨。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我爱你......真的真的爱你......你相信我......”苏末离不明白这一切为什么会这样,今天白天还好好的,晚上他打电话回来的时候,语气还是那般温柔可人,可是没想到几个小时之后,事情就失控了。
她像被他送到美丽快乐的天堂里转了一圈后又被他狠狠地掼进了地狱里。
地狱里没有美丽没有快乐没有温柔,只有残忍、冷酷、狂暴......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苏末离在承受着他狂暴的###的同时,不住地在心里问着自己,只希望可以找出问题的症结所在,平息他的怒火,让一切回复到几个小时之前。
可惜,在她没有想清楚之前,一阵撕裂般的痛苦从身下传来,身体承受力已经到极限的她再也承受不住,就此眼前一黑,人就迷迷糊糊地坠入了无底的黑渊......
苏末离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发现自己躺在了华薄义家的客卧里,柔和的晨曦透过纱幔照在了紫罗兰的被面上,浪漫而温馨。
只不过她那双放于被面上的手却因那斑斑青瘀而生生地破坏了那浪漫的美※感,也让她瞬间就想起了昨天晚上那炼狱般的一幕。
想起他的暴戾他的残酷他的无情,她的心就痛得痉※挛成了一团。
为什么原本美好的一切就此消失了?
为什么他变得如此可怕,就如地狱里走出来的阿修罗?
为什么他会把她送到这里?
难道?
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闪入脑海,让她猛地翻身坐了起来。
只是还来不及坐稳,又因全身齐齐上涌的伤痛而无力地栽倒在了床※上。
他知道了......
他在病房外听到了她和肖小茹的对话。
她的欺骗,她自以为完美的计划,她以为的对他的好,在骄傲如斯的他看来,都不过是一场残忍的报复!
他痛恨自己老是这样纠缠他,一次次地提醒他不能像个正常的男人一样让女人快乐地在身下起伏呻※吟!
他恨她的步步紧逼!
他被她逼疯了!
那么,她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