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颤抖的手，去翻动着，手指翻到了某一页。

这上面写着：“老天突然和我开了个玩笑，它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医生说我脑子里生长了个肿瘤，压迫住了脑部神经，没有办法做手术，只剩下半年时间了。”

右下角画了个叉叉，而后写着：“不对，是四个月，不是半年了，或许是我想要的太多了，老天连这多余的两个月，都不给我了，是我太贪心了吗？我也只是想多陪陪我的妻子，它把我几十年的寿命都夺走了，这…难道还不够吗？”

从头到尾，无论他做什么事，都是为了自己，都是为了自己。

按照这上面的日期来推算，那个时候，她究竟在做些什么？

她在变着法，发她的大小姐脾气，变着法折磨他，变着法气他。

甚至是诅咒他早点死。

这就是身为他妻子应该做的吗？

晶莹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她手心里的笔记本上。

原本坚硬的纸质，在眼泪的侵蚀下也变得软了许多，连字迹都有些模糊起来。

她伸手去擦拭那上面的泪水，生怕会弄脏子曦留给她最宝贝的东西，也是最深情的告白。

只是她，怎么会越擦越脏，其中有几个字迹更是已经磨破了皮。

虞清清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