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一样的音量。

以当时安静的现场来讲，尽管很小声，但大部分人都听见了。

季薇还没开口回她，就听席城继续道：“你在跟谁道歉。”

“算了算了，席先生——”季薇上前说道。

杨静初已经丢了脸了，何必再不依不饶地踩上一脚？

像她这种人，当众出丑，怕是要更记恨她啊！

果然，杨静初没想到席城还不肯罢休，脸色预发难看。

“算什么算啊！”牧乐乐亦是不肯，“薇薇你不懂！做与不做，反正杨静初也已经记恨你了，不在乎再多一些啊！就该掐掐她的气焰！好让她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啊~这到底啊……还是有人会主持公道的！就比如席先生！”

牧乐乐也装出一副和席城不熟的样子。

“席先生，我太崇拜你了！会为我们小人物做主！”

季薇瞪了她一眼，添什么乱！煽什么风！点什么火！

牧乐乐不消停，得意地看着杨静初：“喂，杨小姐！席先生问你呢，在跟谁道歉！”

“你——”杨静初看着牧乐乐，着实是气坏了。

但这个时候她什么都不能说，气恼地瞪了她一眼，咋呼地看着季薇说：“季薇！对不起！”

“呃……”季薇略无语。

这声对不起，可真是霸气啊！

姐姐，你是在跟我道歉还是叫喊我还钱呢？

她就说不要这种毫无诚意的道歉了么，听着又没意思！

“满意了没有！”杨静初说完又是瞪牧乐乐，似乎在怪她煽风点火，伺机报复她。

杨静初气得要命，踩着高跟鞋就要走。

牧乐乐努努嘴，眼看着她似乎一句“不满意”就要说出口了，季薇一把捂住了她的大嘴巴，轻喝道：“行了乐乐！玩够了就停，别还上瘾了！”

像杨静初那种人，她们不是该离得远点么？

谁知道她日后会发什么疯来对付她们？

这要换了是以前的自己，的确会和牧乐乐一样，不得理不罢休，但经历了这段时间的世间冷暖，她开始明白一个道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有的人，惹不起，她们还躲不起嘛！

牧乐乐瘪了瘪嘴，终归没有再说什么。

就在大家准备散了的时候，一道声音却又适时响起——

“不满意。”

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刚刚好是大家都能听得清楚的节奏。

席城在一旁的休息椅上坐下。

就像有一个暂停键，这三个字之后，所有人的动作都有了几秒钟的暂停，回头看着。

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杨静初也骤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席城，满口不敢相信的语气：“席先生，你还想怎么样？”

“啊~不满意！就是不满意！”见到有人支持自己，牧乐乐别提有多开心了，拍手叫好。

季薇狠狠地撞了牧乐乐一下。

姑娘，低调啊！

季薇抚额。

这两个家伙真是……

能给她消停一会儿吗？

还让不让人拍戏了？

“不想怎么样，”席城抬眼，仿佛扫过去的视线都能伤人，“杨小姐，我不喜欢逼迫别人去做什么事，你看起来很勉强，我眼里容不下这份勉强。”

牧乐乐那叫一个开心啊，一直在季薇耳边嘀咕好帅之类的话。

她就喜欢看人报应！

这叫什么？现世报啊！

但季薇的双眉却是紧锁着的。

看着眼前的席城，她就想起了以前他跟自己说话的时候。

难道……

他变回那个席城了？

季薇竟然也分辨不出来了！

“我——”一向盛世凌人的杨静初现在都没有了戾气。

她只是忽然间被这个男人吓到了。

怎么会有人那么恐怖？

围观的人也都不敢窃窃私语了，屏住呼吸看着。

杨静初也有点想快点解决这件事的意思，不想再闹下去，便也软了语气：“季薇，对不起！”

倒是像道歉了……

不过季薇觉得，这歉意怎么有点像带着杀气杀过来了？

“席先生，满意了吗？”

“不重要，”席城干脆没回答，视线看向杨静初，“杨小姐，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不喜欢在我的区域内，有人动什么手脚。请不要心存侥幸，如果被我抓到什么——好自为之。”

季薇呆得更厉害。

难道他真的……

虽然他一直很像没失忆前的席城，但现在更像了啊！

她的忐忑不安，在于她这几天过得太过安逸，还未来得及提醒自己接受他们的结束。

如果他真的……

那就太突然了。

“好帅呜啊~~~！”牧乐乐激动地抓着季薇的手臂轻声尖叫。

这个定义嘛，在于他在对谁冷，站自己这边的，牧乐乐当然这样觉得，但相反……

杨静初就肯定不会这样想了。